读书写字聊八卦

丁一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红玉提着一个大篮子走了过来。“买了什么好东西？”丁一迎上去想要接过篮子。红玉侧过身“别碰，里面有女人家的东西。”丁一摇了摇头。两人走进院子。红玉道“你先去休息会，我把东西整理好就去做饭。”

丁一在书房翻着书，红玉捧着篮子走了进来，红玉看了看丁一小声道“就这样还考秀才呢，笔墨纸砚都没。”说罢把篮子把在地上，一样样掏出笔墨纸砚在桌子上码放整齐。丁一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写过毛笔字了“过几天再多去买点纸，要多练练字。”红玉点头道“你先写着，这陶江县也没什么好的文房四宝，凑合用吧。”接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笔洗“看看，水都帮你打好了。记住了以后在外面别帮我拿东西，哪有男人帮女人拎篮子的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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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，知道了，只是看东西太多怕你拎不动。”丁一不耐烦的说道。红玉收拾好桌子，起身看了看丁一“我知道你是好心，但是你如果要考秀才，甚至以后考举人，这种事一定要注意的，要被别人知道会被笑话的。”丁一笑着说“笑话就笑话，谁爱笑谁笑，我乐意。”红玉转身便走“哼，不管你了，我去做饭了。”

丁一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陷入沉思。小学学了一年毛笔字，这会连笔都不知道怎么抓了。还是先磨墨吧，拿起墨块陷入了沉默，小时候用的都是现成的墨啊。还是继续看书吧，等吃完饭让红玉教我。

翻了翻书,几本史书都是从先帝立国开始写，前朝的事只字不提，看来多数是谋朝篡位啊。不过先帝既然都能化龙成仙那自然也有实力谋朝篡位了。突然看见一本书上写着‘宁朝太祖接武朝德帝诏书继承大统’。可惜翻遍整本书关于武朝的话就这一行。其他都是记录哪年哪月哪里造反，什么时候又平叛了，一直记录到先帝仙去。

这宁朝史不就是各地叛乱史吗，不知道武朝是不是也这样。闻到了一股肉香，看来是菜做好了。丁一合上书，还没走到厨房就看见红玉端着一个大碗，小心翼翼的向堂屋走去。丁一问道“还有什么东西要端的吗？”红玉头都没回“都准备好了，你带着嘴巴来就行了。”

红玉把桌上的饭菜整理了一下，丁一才看清大碗里是鸡汤。红玉给丁一盛了满满一碗“来给你补补。”丁一接过碗反驳道“我有什么要补的，我这身体壮的和牛一样。”红玉憋着笑“那我真的小看你了。”

丁一刚喝一口汤，一股淡淡的药味让丁一眉头一皱“你在鸡汤里加了什么？”红玉也盛了一碗“怎么了？怕我害你啊。”说完自己也喝了一口“没什么啊，就人参，枸杞啊。烧鸡汤都要放的。”丁一又喝了一口，这人参味道也太重了。

红玉眼珠一转，说道“你猜我今天打听到什么消息了？”丁一喝着汤，没搭理她。红玉嘟着嘴“你不想听？”丁一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“不是不想听，是不敢听。”红玉声调提高了不少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丁一继续喝汤。红玉小声说道“晚上我再告诉你。”丁一摇了摇头“你天天晚上缠着我干嘛。”红玉也不吱声低头喝汤，两个人一会把一大碗鸡汤全吃完了。吃完饭丁一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就走。红玉着急道“哼，下次我不去打听消息了。”丁一停下了脚步，思考着怎么哄这小妮子。沉声道“等下来书房说吧，我刚好也有事找你。”红玉低着头“嗯”了一声。

看了一会书，红玉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“我可不会告诉你的。”一句话把丁一说愣住了。丁一把书放下说道“找你有别的事，过来教我磨墨。”红玉也楞了一下，走到桌边问道“你不是识字吗？怎么不会磨墨的。”丁一想了想回答道“我老家很少用毛笔。基本上都用炭笔，”红玉在砚台上滴了两滴水，墨块在砚台上绕圈摩擦。

加水，研磨，再加水。重复了一会。红玉放下墨块，把砚台推到丁一面前“学会了吧？会拿笔吗？”丁一拿起毛笔摆了个姿势“是这样拿吗？”红玉点了点头“会拿就好，我还要出去买东西呢。你慢慢练字吧。”丁一看了眼红玉“还要买什么？”红玉小声嘟囔着“不告诉你。”转身就走了出去。

丁一这字练的也是一言难尽，自己都看不下去了。照着书抄了几页纸，字还是歪七扭八的。不练也不行啊，还是从简单的开始练吧。今天先练笔画吧，丁一打定了主意。一连写了二十多张纸，一抬头看见了那只狸花猫站在房门口盯着他看，看见丁一抬头之后一溜烟的又跑了。“这猫胆子也太小了吧。”丁一摇了摇头继续练字。

天色渐晚，丁一坐在一椅子上刚休息一会，红玉就走了进来，笑嘻嘻的说道“丁老爷字练的怎么样，能让我看看吗。”丁一心想，你就是来看笑话的吧，也阴阳怪气的回道“桌上你自己看吧，如果写的不好还要你多多指点啊。”红玉走到桌旁，拿起了桌上的纸翻看了起来，皱着眉。丁一问道“怎么样？还有救吗？”红玉小声说“你还是多练练吧，我明天再去多买些纸。”

丁一点了点头“我觉得也是，十几年没用毛笔了，是要多练练。”红玉撇了撇嘴巴“明天我再去买点东西，后面就不用出门了，我教你写字吧。”丁一沉默了一会“你还是每天白天出去买买东西，顺便打听打听消息。下午来教我练字。”红玉没好气的说道“知道咯，我这小丫鬟还不是的听老爷的安排。先吃饭吧丁老爷。”说完转身就走，不过还是捂着嘴憋着笑。

吃完饭丁一还在桶里泡着澡，红玉突然推门而入，一进门就大喊道“丁老爷，我来帮你擦背啦。”把丁一惊的头冒冷汗，急忙喊道“不用了，我马上就洗好了。”红玉笑出了声“你还当真了，我只是过来告诉你，你慢慢洗，我去后院洗了。”说完转身出了门。丁一长吁一口气，继续泡着澡，突然看见又肋的龙鳞，感觉颜色更加刺眼了。

丁一洗完澡，把门栓插上，准备睡个安稳觉。迷迷糊糊才睡着，‘砰砰砰’的敲门声就传来了。丁一没好气的说道“睡觉了，有事明天再说。”“不行，就要今天说，你再不开门我就喊了啊。”红玉提高了声调。丁一皱着眉头打开了房门。红玉一溜烟就钻进了被窝。丁一站在床边看着裹成一坨的红玉，“说吧，有什么事。”

“你上床再说，你怎么搞的和个大姑娘一样的。”红玉盯着丁一。丁一也是脑袋一热，掀开被子也钻进了被窝。红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，愣神了半天。过了会红玉又像昨天一样靠在丁一胸口，“今天我去买鸡，然后和那个大婶套了会近乎，和她说我明天要买两只鸡，在买一只雉鸡，最好再来一只鸭子养到过年吃，问她能不能帮我弄到。她的反应很奇怪，居然问我是不是要在陶江县过年。”

难道没人在陶江县过年？还是过年有什么事要发生。丁一问道“那你怎么说的？”“我说我家老爷从外地来陶江县考院试的，在这过年顺便备考。然后我就问她在陶江县过年有什么不好的吗？她就是不说。”红玉回答道。

“那你肯定有办法套出话呗？就别卖关子了。”丁一摸了摸红玉的头。红玉开心的说道“我那么聪明，肯定有办法。我问她去哪过年，她说去西臻府，你说她都住在府城了还跑这陶江县来卖老母鸡干啥？”丁一想都没想回答道“那还要问，要不是缺钱，要不就是陪着男人一起来陶江县赚钱呗。男人干男人的事，她也找点门路赚钱。”

红玉小声嘟囔着“还是你聪明，那大婶本来一直住在西臻府，男人在陶江县赚的钱全给她了，她就在西臻府照顾两个儿子，这两个儿子年纪也不小了，娶媳妇的钱还缺不少，她也只好跟来陶江县做点买卖了。”

“是不是陶江县的男人都这样？自己在陶江县赚钱，家里老小全养在西臻府？”丁一心想，那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陶江县人口结构这么奇怪了。红玉掐了丁一胳膊一下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？”丁一咂了下嘴“你这小手还挺有劲啊，本来不知道，但是你一说我就猜到了。估计他们也知道做的事不干净，害怕哪天东窗事发，所以把家小送出陶江县。干这行赚钱不少，肯定把家小送到环境更好的西臻府呗。”

“你说的没错，那个大婶说这陶江县早些年还不像这样，后来送家小出去的越来越多，似乎变成一种习俗了。不管有钱没钱，都不留老婆孩子在身边。”红玉一边说一边揉着刚才掐的地方。丁一叹了口气“肯定是黄老爷生意做大了，跟着他吃饭的人多了，其他人，比如那个依山楼，云来客栈，永安当，甚至县衙都和黄老板说不清道不明。这些人自然也不敢把家小留在身边了。至于什么茶馆，粮店自然也有不少黄老爷的手下去买东西，人都是从众的，何况还有一些瓜葛。有钱人，有地位的人都把家小送走了，他们自然也照葫芦画瓢了。可能有的人没钱把家小送去西臻府，但是送到周边的县城应该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
红玉似乎有些不服气“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！”丁一笑着说“我本来就不知道啊，这些事我也是根据你给的消息猜测的。”红玉笑着说“我问那大婶，这陶江县怎么没秦楼楚馆的，我家老爷就喜欢和风尘女子吟诗作对。”丁一轻轻拍了红玉脑袋一下“你这是在造谣。我可不喜欢去那些地方。”红玉嘿嘿的笑道“那就是去过了？”丁一想了想ktv,酒吧也不算吧“还没去过。”

红玉似乎有些吃惊，张着嘴吧“你这样可不行啊，等考上秀才一定要去一次。”丁一没好气道“先说正事，别扯这些。”红玉乐呵呵的说“大婶和我说，以前陶江县是有两家窑子，还有些暗娼的。可是后来男人把家小都送走了，这群老爷们天天都跑去逛窑子，白天办事不利索，晚上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。最后县太爷和黄老爷一起出手，把陶江县的窑子和暗娼全清理出去了。”

“清酒红人面,财帛动人心啊，这两位为了赚钱可是丝毫不避讳啊。”丁一叹了口气。这县太爷出手合理合法，黄老爷出手不合法但是符合他自己的利益，两个人一起出手就是狼狈为奸了，摆明了告诉所有人这陶江县是他们两说的算。红玉小声道“天高皇帝远。”丁一点了点头“估计知府也是和他们一条船上的。要不然也不可能生意做这么大。”

“那大婶说，到了腊月陶江县就没什么人了，差不多只剩下官差衙役和一些商贩了，她过几天也不来了。”红玉拉起丁一的胳膊搂着自己。丁一想了想“黄老爷看来也不在陶江县过年啊？他的家小是不是也在西臻府？也可能是更繁华的地方吧。”红玉捂着嘴巴偷笑。丁一摇了摇红玉“你在笑什么？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？”

“我笑我家老爷聪明啊，我问大婶是不是和她男人去西臻府准备过年，她说她是回去准备过年，她男人昨天和东家去邢苍城，估计过年前才能赶回来。”红玉接着说道“我猜啊，昨天黄老爷就带着家丁护卫出发去邢苍城了，今天街上人比昨天还少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黄老爷的家小很可能在邢苍城？那邢苍城在哪？很繁华吗？”丁一追问道。红玉略加思索道“从国都金安城向西骑快马的话一天就能到邢苍城了，反正比西臻府强多了。”丁一皱着眉头没说话，红玉推了推丁一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沉默了许久，丁一张开口“你说有没有可能，黄老爷顺便把前几天的货也带去邢苍城卖了？也可能一路走一路卖？”